住在极点的国际拉郎锦标赛冠军兼世界第一端水大师
杂食动物,OOC是同人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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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 锅包肉&一品锅

空桑事件簿 圣诞节 锅包肉&一品锅

腹黑毒舌攻VS口嫌体正直受

两个有秘密的沧桑少年的互相慰藉,5k完结。


1

“少主……起床了……”

又是一个和往常并无二致的明媚清晨,少主揉揉眼睛,带着困意迷糊道:

“不是刚考完试嘛?让我好好睡一会儿吧,福公……”

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在少主耳边响起,吓得她瞬间打了个激灵,困意全无:“或许福公会容忍少主稍微起得晚些,但作为空桑的主人,我想您不会忘记您的职责。今天是空桑的食魂们期盼已久的圣诞节,在下锅包肉,特邀您来筹备圣诞晚宴——”

“我、我这就起!”少主听见郭魔鬼的声音,冷汗刷地就下来了,噌噌下了床:“我这就去!郭管家别罚我在瀑布底下做引体向上报菜名!”

“这才有空桑主人的风范。”锅包肉笑眯眯地揉了一把少主的头发,离开了房间。

身为空桑管家团的成员之一,食魂们对锅包肉向来是又敬又畏。别看他总是以一副温和有礼、风度翩翩的模样示人,但其实他的性格和他的扮相完全不符。

锅包肉在走廊里不紧不慢地踱步,遇到迎面走来的食魂,均微微一笑点头示意。那些看见他笑的食魂们不由惊悚起来,等他的背影消失之后,不由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做西子捧心状:“你们看没看到郭管家刚才那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一定是没能罚到到少主,找别的食魂出气去了!”

不怀好意的郭管家安步当车地在走廊里走着,由于已经把筹办圣诞晚宴的事情甩给了少主,他看起来十分轻松惬意。锅包肉绕着一排房间走了两三圈,似乎在等一个人出门,又好像在没有目的地闲逛。

——然而空桑里的食魂们都知道,郭管家是不可能闲逛的。

终于,等到住在这附近的食魂都三三两两离开房间之后,锅包肉谨慎地左右看了下,然后轻轻地敲了一间一直没有人出来的房门。

房间的主人似乎睡着了,并没有给他回应。锅包肉稍待一会儿之后,唇角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随即推开了门。

房间不大,却很整洁,各种古朴书籍都分门别类地放在书架上,墙上挂着一两幅清幽的泼墨山水画。与这整洁布局格格不入的是桌上散乱做一团的笔墨纸砚,和床上和衣而睡、皱着些许眉头的年轻人。

锅包肉走到年轻人身边,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温言道:“起床了。”

床上的人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嘟囔了不知道什么,翻了个身继续睡。锅包肉看着他的睡颜,伸出手指试图抚平他紧皱的眉头,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叹了口气。

他从衣柜里拿出毯子为他盖上,把他的单片眼镜取下来放到桌上。做完这一切,他就像来时一样,又悄悄地离开了。

临走之前,锅包肉无意中瞥见了桌上那团散乱的墨迹。

——那是一张又一张的“徽”字。


2

一品锅刚到空桑的时候,锅包肉是有些轻视他的。

作为疑似和鹄羹同样去往宴仙坛的食魂,少主虽然邀请过一品锅来空桑,但对于他当时的拒绝,她也没有强求。而鹄羹一离开,少主顶着被五味使责罚的风险,也要跑到宴仙坛去把鹄羹带回来。

二人在少主心中的地位孰上孰下,明眼人一看便知。因此,即使一品锅最后依然回到了空桑,也因为性格孤僻冷淡而被众食魂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似乎除了一起品评书画的扬州炒饭,锅包肉没见到过他还有其他的朋友——即便如此,扬州炒饭还经常被龙井虾仁叫去下棋,因而闲的一品锅愈发寂寥了。

当初他为一品锅安排在空桑的食宿时,曾想帮他提过行李。虽然只是一丝一下,一品锅却把他的动作当了真,皱着眉透过单片眼镜看着他:“不必了,我……不喜欢别人离我太近。”

锅包肉头一次没享受到他人受宠若惊的眼神,皮笑肉不笑道:“那在下还真是冒犯了呢,一品公子,希望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在下这一回吧。”

一品锅不明白对方的敌意从何而来,但他本身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闻言除了脸色被噎得有些红之外并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默默地提起自己的行李朝被安排下来的房间走去。锅包肉看着他寂寥的背影,没来由地产生了些悲天悯人的情绪来。

于是他开始难得地反思自己刚才说的话是否太严厉:“一品公子也不容易,毕竟他来自遥远的徽州,很久没有回去了,之前也是在宴仙坛,被易牙那家伙洗了一段时间的脑,也是怪可怜的……现在又独自一人来到空桑,这感觉,跟远嫁异乡也不差多少吧——等等,这个比喻听起来不太合适。”

他暗自想了一会儿有的没的,不由失笑,摇摇头把这段不合时宜的想法赶出脑海,专心工作去了。

——毕竟给一个不太靠谱的少主当管家可不是一件多容易的事情。

过了不久,九重天要举办一年一度的厨艺大赛,少主委托鹄羹向众位食魂征集参赛的菜品。问到一品锅时,他少见地怔愣了一瞬,停下正在写字的笔,说:“鲈鱼吧。”

恰逢双皮奶路过,于是第二天全空桑的食魂都知道了“尽西风季鹰归未”的典故。虽然一品锅的提议最终没有被少主采纳,但大家都知道了他那一份深沉厚重的思乡之情,在了解到一品锅并不像开起来那样冷漠得不近人情之后,也渐渐地和他熟悉了起来。谁在厨房里做了鲈鱼或是徽州菜,也会想着给他带一份了。而一品锅,也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着空桑的大家。

他和他们之间的隔膜越来越薄,本该为此感到高兴的鼓包肉,却莫名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3

日上三竿之时,一品锅终于睁开了迷糊的双眼。

昨天写字写得有些晚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疑惑地看了看被放在桌上的单片眼镜和盖在身上的被子,死活想不起来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带有阳光味道的梦,暖暖的,眼睛上方仿佛还残存着些许温度,像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恋。

他揉了揉眼睛使自己恢复清明,换了一身衣服开始洗漱。把自己的长发打理好之后,一品锅看着桌上成团的字纸,伸出手来想把它们丢掉,却又奇异般地收回了手。

或许真的有那么一个人给我盖过被子呢,他胡乱想着,或许这些字纸见证了这一切呢。

而那些被写满“徽”字的纸只是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表示,没有留下那名不速之客的一点痕迹。

一品锅收拾好自己之后,矜持地在房间里伸了个懒腰,慢慢走出房门。拿着一袋辣椒的麻婆豆腐看到他,稀奇道:“一品公子,怎么现在才出来咧?”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一品锅看着急匆匆走来走去的众食魂,问道。

“走吧,一品公子是不过洋节的哈。”带把肘子憨厚地笑道,“也没啥子重要的事儿,一品公子好好在房间里休息就是,这些活儿都有我们来干的哈!”

“什么?一品公子不参加晚宴?怎么不早说呢。”一脸精明相的蛋老板从远处走来,听力简直比长耳朵兔子还要好,把算盘拨得哗啦哗啦响,“既然一品公子不参加的话,我们就可以节省出一笔开支了!我这就去问问还有谁不参加,大家一起宅在家里数钱多好……”

“我去。”一品锅突然说。

“什么?”担仔面没有听清。

“我说,我会参加圣诞晚宴,”一品锅冷静地说,“我也愿意帮大家做事情,所以你并不亏。”

“哪能叫你们文化人儿干事情咧?”带把肘子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一品公子你还是……”

一品锅抿了抿唇。刚才的话已经超出了他每天的份额,按理说他不应该再说些什么,而是沉默着由他们安排了。

之前在郭府上时,他就被养父母安排着学习经纬韬略,后来妹妹出嫁,又被安排着给妹妹保驾护航。现在到了空桑,也依然被安排着参加,或者不参加圣诞晚宴。

他一直都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他不想喝别人起冲突,也无意参与到别人的世界中去。他喜欢的唯有故乡的那一片山野,和山间的清风与明月。

我该退出这次谈话了,一品锅想。这才符合我给自己立的高冷给人设。

“既然一品公子愿意来帮忙,就再好不过了。”一道温润有礼的声线在一品锅背后响起。那是和早上唤醒他的阳光很像的声音。

他回头,不经意间撞进锅包肉含笑的双眸。

“一品公子,你愿意协助我筹备圣诞晚宴吗?”


4

虽然锅包肉在空桑众食魂眼中是一个令人生畏的存在,但谁也不会想到优秀俊逸如他也会羡慕什么人。

也只有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锅包肉自己知道,他对性格冷淡不善言辞的一品锅,是有一些羡慕的。

来空桑之前一直做外交工作的锅包肉,早就锻炼出一身察言观色虚与委蛇的本事。回到空桑之后,为了行使管家职责,锅包肉也总是时时克制着自己,一举一动都仿若标尺,力图给少主做一个好榜样。

没有人知道他对自由与放松有着超乎寻常的渴望。和一品锅一样,他也希望,如果可以,能够在山间悠然终老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他不仅仅只是锅包肉,更是空桑的管家,肩上担负的使命责无旁贷。他必须和其他管家一样辅佐少主治理好空桑,维护食魂间友谊的稳定,对不法行为进行严惩。

而为了立威与服众,锅包肉心中柔软的那一面被他一次又一次未达眼底的笑容所掩盖。于是慢慢地,大家都把他当做一个只会微笑着惩罚别人的管家,不再有人关心他内心深处隐秘的渴望。

有时候锅包肉也会想,既然大家都知道一品锅思乡情切,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趁一品锅回乡的机会,提前安排好空桑的事务。以一个不那么蹩脚的理由提出和一品锅同行,同时放松自己的身心呢?他想知道对方一直挂在嘴边的徽州风光究竟又多么迷人,迷人到离乡多年也能令一品锅念念不忘,时常提起。

锅包肉并不怨恨谁不能让他放松,世人大多不理解爱笑的人背后隐藏了多少苦与泪。不过没关系,至少他还有终极武器来折磨少主等一干食魂,比如瀑布底下报菜名之类的。

这些不省心的少主与食魂们总是要有人管的,不然可就要无法无天了,锅包肉这样想道。

既然一定要有人担起这份责任,一定要有人不快乐的话,那就让那个人是他吧。他戴在脸上的面具已经够多,不在乎再多一张。

在他看来,一品锅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乡村贵族,每天矫情地发发神经,弄得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他身上,偶然得了跟徽州有关的东西都积极地送到他这里来,以博美人展颜一笑。锅包肉并不妒忌一品锅能够受到大家的关注,像他这样敢爱敢恨、有一说一的性子也很和锅包肉的胃口。

他只会在大家围绕在一品锅身边时感到些许孤单,因为没有人觉得他会感到孤单;他也会暗中羡慕一品锅向少主请求回乡探望,即使只有那么一两次机会,因为没有人觉得他也有着和一品锅同样的愿望。

他身上的包袱背得太沉,又背了太久,还一直笑着,以至于没有人知道他才是为了大家的岁月静好而负重前行的那个人。


5

“来了。”一品锅见有人解围,也不欲多说什么,只是沉默地跟在锅包肉的背后。

锅包肉的神色不辩喜怒,但一品锅莫名地觉得他好像在笑。

锅包肉直到带着一品锅走出一段路来才反应过来自己给自己挖了多大一个坑。让向来古朴素雅的乡下贵族一品锅来和他一起筹备圣诞节?他知道圣诞节是什么吗!

绞尽脑汁,锅包肉总算想出一个一品锅能够胜任的工作。

他把一品锅领到一棵还没有他们高的假松树前,又指了指旁边一串铃铛彩带之类的饰品,对他说:“你来装饰圣诞树吧。弄好看点就行。”

一品锅着那树,不明白为什么要去装饰它,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至少这棵树和徽州家门前那几棵也有点像,不然我才不会来做园丁,一品锅想。

交代完任务之后,锅包肉便去处理别的事情了。他并不认为一品锅能够把这棵树打扮得多好,但他宁愿搞砸少主交代下来的晚宴,也不想让一品锅像之前一样。

——像之前一样神色郁郁,不得纾解。

——给他找点事情做吧,锅包肉想。或许他会感到快乐些,因为忙起来而短暂地放下一小会儿思乡之情呢。

所以等他想起来这回事回到有着圣诞树的这个房间时,他想,对于一品锅,无论做什么事他都不该感到惊讶的。

挂完了挂件的一品锅自然是早就回去了。锅包肉仔细端详着被装饰得焕然一新的圣诞树,没想到一品锅的审美竟然意外地不错。

——不愧是经常和扬州炒饭一起品评书画的男人啊。

紧接着,在一旁的桌子上,锅包肉发现了一幅墨迹未干的水墨画,画上是一棵傲然挺立在风雪中的高大松树——比他准备的又假又小的松树有气势多了。

他把那幅画拿起来细细观摩,眼前仿佛出现了对方画这副画的场景。大概一品锅就是那颗傲雪凌霜的松树,面对满天风雪,他也只有一句“不过是些无用的花架子”,一边画,一边叹气:“罢了!”

真是一个可爱的装成熟的少年郎啊,锅包肉想。

或许在一次次的关注对方在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这个外冷内热的年轻人。一品锅有着锅包肉年轻时也有的朝气蓬勃与飞扬恣意,却还没来得及像他一样老于世故经受时间的打磨。

真希望他能够永远年轻啊,锅包肉想,为赋新词强说愁。

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是同一类人。他们过早地成熟起来,坐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喜欢做的事情。不同的是,锅包肉注定要把他应该做的事情一直做下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而一品锅却还有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间、精力和机会。

毕竟近年来,锅包肉喝醉的次数都变得很少了啊。

晚宴即将开始,锅包肉作为筹备者,自然要上台致辞,宣布宴会开始,和食魂们一起欢度圣诞。走在灯光下,他又换上了得体的微笑,以及他最满意的那一副面具。

致辞的时候,他的目光偏离了灯光,如愿在台下的人群中找到了自己想看到的那双眼睛。

那是他的掌上明珠,是他眼中唯一的苹果。和昨天平安夜时卖的任何苹果都不同,他是独一无二的。

今天晚上就去告诉他吧,锅包肉想。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明天就可以出发,回徽州。

到那时候,他也可以撕下自己所有的伪装,在爱的人面前。


当诗礼银杏指挥着青团和春卷把小圣诞树搬出来时,他注意到了桌上那幅没来得及被收起来的画。

画上的松树高大挺拔,就像他的某个徒弟一样。

诗礼银杏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瞬间划过两片艳丽的绯红。等心跳平静下来之后,他拿起被它上一个主人搁在一旁的毛笔,无比正经地在画上题了一句话:“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外国人还算是有点文化,知道选用冬天也不会凋谢的松树作为圣诞树。诗礼银杏这样想到,随后跟着扛着圣诞树的青团和春卷离开了。

急匆匆赶来的八仙过海闹罗汉正为自己没有帮上老师的忙而沮丧,他走进之前放置圣诞树的房间,一眼就认出了画上老师的笔迹。

于是他小心地收好这幅画,准备那天裱起来挂在墙上时刻瞻仰老师的教诲,也美滋滋地离开了。

当八仙过海拿着裱好的字画准备挂在墙上时,不小心走进来隔壁一品锅的房间,注意到他写字的纸落在书桌旁边的地上,因为沾了些许不明液体而将墨水洇开,已经不能再用了。

幸好我保存好了老师的墨宝,八仙过海想。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逢考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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